9月,温商企业珀莱雅的一项人事变更引发了业界的关注——该公司的85后“二代企业家”侯亚孟接棒舅舅方玉友,成为珀莱雅新的CEO。“开行业先河的第一代民营企业家退居幕后,二代企业家接班续写”成为热议话题。
珀莱雅二代走上前台,只是近年来温商企业传承与交接的一个缩影。随着“创一代”逐渐老去,越来越多的温商接班人正在加速走向前台。同样在9月,温商上市公司力盛体育的二代企业家、生于1994年的夏南出任总经理;5月,本土上市公司合兴股份也悄然完成了新老交接,新生代企业家汪洪志就任董事长兼总经理。
记者统计发现,目前,在A股上市的90多家温商上市企业中,38家的“董监高”(董事、监事、高管)关键岗位上出现“创二代”身影;在其中的24家上市公司,二代企业家已成为了总经理或董事长。拥有高学历、优秀履历的温二代正在给温商企业注入全新的活力。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温州民营企业家在缔造大量知名品牌的同时,将自己的名字也化成了蜚声业界的“知名品牌”。但随着时间推移,后浪奔涌,在很多知名温商企业中,掌舵者已悄然“换岗”为年轻的二代企业家。
记者发现,在A股上市的95家由温商实控上市公司中,有38家企业处于“传承接力序列”的不同阶段,共有40余位二代企业家在这些公司的“董监高”岗位上任职。其中,有24家上市公司已由二代企业家出任总经理或董事长,占比达63%。由于一些民企集团二代接班后,往往只在旗下上市公司担任董事或高管(如水星家纺二代企业家李来斌,在2017年便已出任水星控股集团董事长,在上市公司则担任副董事长与常务副总一职),二代掌门的比例实际还会更高。
与总部在外的上市公司相比,普遍为制造业的本土民营上市公司交接班更为密集:35家民营上市企业中有21家进入了“传承接力序列”,其中有12家企业已由二代掌舵。
十多年前,在谈及温商新生代时,人们会想到电光科技的石晓霞、森马服饰的邱坚强、一鸣食品的朱立科、荣泰健康的林琪等人。实际上,与父辈共同做大企业的他们某种意义上属于“温商1.5代”。而如今处于接班序列中的温商二代,80后和90后才是绝对主力,占比超过了八成。
温商二代接班年龄也在大幅提前。记者统计发现,除了上述4位“1.5代”温商外,目前已出任总经理或董事长的温二代中,最为普遍的是在30多岁的时候实现“上位”,多达14人;有4人20多岁便成为了上市公司掌门人;分别是楚天龙的苏晨,28岁出任总经理;炜冈科技的周翔,29岁时担任总经理;汇嘉时代的潘丁睿与乔治白池也则是在29岁的时候成为了公司董事长。
已推动新生代企业家上位公司掌门人的24家上市公司中,共有18家是在近5年内完成交接棒的。
高学历且大都有海外留学经历,是80后和90后温商二代的共同特征。根据上市公司所披露的个人简历,35位温商二代企业家(不计4位“1.5代温商”),本科学历与硕士研究生学历各占17人,专科学历1人。他们还有不少人都修读了双学位,比如华峰超纤董事长尤飞锋拥有美国东北大学信息管理系统硕士学位和美国本特利大学金融硕士学位;南亚新材总经理包欣洋拥有法学、经济学双硕士学位;佩蒂股份副总裁陈聂晗拥有美国东北大学经济与商科双学位……
从选择的专业来看,温二代们学习金融、管理和市场营销类专业的占比较高,其次是法学类专业,也有一些二代直接选择与家族产业直接相关的专业,比如伟明环保的项鹏宇,便是香港科技大学环境工程硕士。
35位温商二代企业家有20多人披露了他们的就学经历,记者统计发现,有海外留学经历的多达16人,占比接近八成。在这些二代出海求学的目的地中,美国最多,占了一半;英国其次;此外还有澳大利亚、中国香港等地。
网友们喜欢以“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来形容成功,但实际上,二代们在“出任CEO”之前,需要经历多重修炼。
在大学毕业之后,进入家族企业之前,很多温二代都有创业和就业的经历。比如熊猫乳品的二代企业家、目前已接任董事长兼总经理职务的李锡安,就曾在澳大利亚成功创办了乳品公司;华峰超纤的尤飞锋,自主创立的定制品牌曾获得不止一轮的机构融资。
到500强企业或者跨国行业龙头企业中任职学习,往往是二代与他们的父辈共同的选择。比如佩蒂股份的陈聂晗,就曾在美国PPG工业集团就职;如今年新任力盛体育总经理的夏南,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就是就职美国纳斯卡赛车市场部,其后他还到瑞士相关汽车技术公司任职。此外,还有相当部分比例的二代都有在知名金融投资机构任职的经历。德银、汇添富基金……他们的简历中出现了大名鼎鼎的机构名称。有过成功创业经历、了解大企业集团运作模式、熟悉金融投资规则……这些元素,其实就是顶级职业经理人的“常见配置”。
熊猫乳品的李锡安,以自己的海外经验积极推进熊猫乳品的国际化,开始在全球范围扩大奶源地;他还加速布局趋势产品,推出了马苏里拉奶酪、儿童奶酪棒、奶酪零食系列新产品;汇嘉时代的潘丁睿接班之后,以稳健扩张的姿态,在新冠疫情的考验中交出了优秀的答卷,今年其又与新疆通用航空合作,开始试水低空经济在百货领域的应用;炜冈科技的周翔,出任总经理之后,着力推动公司进入数码印刷机市场,如今他们的新产品、新订单呈现出齐头并进的态势。
二代们同样也面临新时代、新消费群体给予的巨大考验。比如美邦服饰的二代企业家胡佳佳于2016年便接掌了董事长与总裁职务,但由于在品牌年轻化改造等问题上的乏力,今年初黯然去职,将公司再度交由创始一代企业家周成建掌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