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业内人士向本报投诉,称某些造假者在木版水印或仿真印刷的古今名画上补笔、补色后,再配上画框直接当真品送拍;并称这种做法近年来有愈演愈烈的迹象,不仅坑害了藏家,也祸乱了整个艺术品市场,令那些初入行者人心惶惶。

  众所周知,荣宝斋的木版水印技术饮誉世界,复制效果几可乱真;雅昌等仿真印刷,采用高精技术对原作进行扫描,之后精确调色,再通过喷墨方式将墨和色直接喷到宣纸上,效果与原作也几无二致。那么,这些原本作为丰富人们精神生活的工艺品一旦被某些唯利是图者利用,是否真会对艺术品市场和藏家产生巨大影响?对此,业界专家各抒己见,意见不一。

  现在,市场上出现了不少用宣纸做的木版水印复制品或仿真印刷品,通过人工补笔补色,使得复制品跟原作的相似度达到90%以上。这样的东西我见过,特别容易鱼目混珠、瞒天过海,让刚入行的藏家上当受骗。这些收藏新丁们趟了一身浑水,不敢继续入市,这样对整个艺术品市场的良性发展造成了极大的危害。

  这些造假者,多数为资深的行家里手,在圈内有着挺高的知名度,他们手中本来就有张大千、傅抱石、齐白石等人的真迹,用其进行极少量的高仿复制,再依据真品补笔补色,轻易就能骗过初入行者。因为现在很多人对字画的基本鉴定就是看会不会反光(用宣纸进行印刷,自然是不会反光的);再拿纸巾蘸点水,到画作上扫一下,看掉不掉墨——补笔补色的作品自然是墨迹清晰可辨,一般的藏家也就以为是对的。这样的复制品有的还拍出了几百万元、上千万元的天价!因为这些造假者在全国的名气比较大,头上顶着不少光环,已经取得了拍卖行的高度信任,真品、赝品同时送拍,三张真迹夹带五张假货,拍卖行糊里糊涂就被骗了,任其上拍。除此之外,这些赝品也大量流向一级艺术品市场,使得造假者大发横财。除去每张画几千元的成本,有的造假行家一年收入过亿,这对艺术品市场、对初级藏家无疑是极大的危害。

  但这些唯利是图者一般不敢对当代画家下手,因为在世画家的作品,价位本身就不太高,利润空间比较小,譬如杨之光、周彦生的作品价格,跟已故大师的作品价格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同时又怕画家认出来,吃不了兜着走。而高仿复制古书画,则缺少当时的那种古韵,比较容易辨别出来。因此,造假者多半冲着已故的近代大师,因为这一阶段的纸和墨,现在还能找到,画家又已经不在世了,没有真正的权威可以一锤定音,即便有争议也是各说各的理,难以下定论。

  这样的造假行家,广东就有,有的还成立这种协会、那种机构,以此来笼络那些想入行却又不懂行的财团老板,给他们讲解已故大师作品的历史价值,再诋毁当代名家的作品价值,等这些财团老板们被忽悠得信以为真了,就开始下套了。他们都很聪明,不会直接让这些跃跃欲试的藏家从自己手中拿货,而是找托,将作品放到朋友那里,他当中间人介绍买卖,大量出货。这样操作,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他还可以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据我所知,广东某藏家手中的李可染画作,起码有两千张,但大部分是赝品,而且其中有不少就是高仿的复制品。这些藏家因为不懂,多数开始时都沾沾自喜,以为捡了宝,等到要出手时,才发现市场上没人敢购买,从此不敢再踏足艺术品市场。因此,这一条“食物链”不破,就很难让更多人参与进来,艺术品市场就很难真正发展壮大。如果新晋藏家能够摆脱迷信行家心理,到正规的画廊购买具有学术实力的当代名家作品,那市场将逐步得到净化,真正的艺术品繁荣才能到来。

  宣纸木版水印或仿真印刷,然后再补笔补色的情况,现在确实比较常见。当然,这要在未装裱的情况下才能辨识,一旦装裱上框了,就难以判断了。因此,也有这样的作品混入拍卖行上拍。

  广东的艺术品市场没北方那么热,主要原因不在于大家对书画艺术品没兴趣、缺资金,而是很多初入市的企业家、老板被一些所谓的专家忽悠了,买了几次假东西,或即使买了真品,这个专家说真,那个专家说假,真假莫辨无所适从,就不敢再玩了——这可谓是广东书画市场的怪现状。

  广东所谓的专家并不多,但有些人又往往在利益面前乱说,既打假又打真:打假是打别人的假,挖别人的地雷,自己埋的地雷不挖,让别人对他信服;也打别人的真,将别人的真迹说成假的,损害他人名誉以增加自己的声誉。而且,他们惯于打着推广文化的名号,把一些财团老板笼络过来,忽悠一番,自己再“埋地雷”,将一些真假莫辨的作品委托给某个人送拍,然后自己充当“金手指”指点企业家、藏家去买。这些作品,有的即便是原作真迹,也只是普通之作,他却说成精品力作,一旦得知藏家认购就在拍场上顶托至高价,导致入手者无法再转手;或者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自己的美术馆中挂真品,送拍的大部分是赝品。

  我想,艺术品市场上,造假能够如此猖獗,就在于没有一个权威、公正的鉴定机构为大家服务。另外,在专家靠不住的情况下,真正健康的收藏还是要加强自己的学识,凭自己的爱好和能力选择,这样才能享受到收藏的乐趣。

  无论是宣纸木版水印或仿真复制,以仿充真的作品在拍卖行上拍,确实出现过,甚至连国内顶级的拍卖行都曾走眼——作品拍出后不久,买家发现不对,又提回去退货。但现在业界对这种技术已经不再“谈虎色变”,造假者想要继续以仿充真进入高端市场, 很难奏效了。

  以前,人们只知道日本的二玄社复制很厉害,但没想到国内的印刷技术后来居上,复制品表面看几可乱真,甫一出现,很多人都没有防备,所以上当了;而现在,拍卖行只要用高倍放大镜看一下,就能判断真伪了,除非拍卖行也知假卖假(有些小的拍卖公司,往往是自己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上拍的就是自己买来的东西)。而知名的拍卖行不会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因为他们所获不过就是十几二十个点的佣金,大头还是送拍人拿了,一旦骗局被戳穿,必然声誉扫地,算起来得不偿失。

  另外,以仿充真还有可能流通的地方,恐怕是一些画廊之类的一级市场,而且作伪对象主要是当代名家的作品。因为,作品的复制成本不高,又往往有画集为证,可以卖个十万八万,多数中产阶层人士也都接受得了,他们通常不会看得那么仔细,就比较容易上当。近代大名家的作品,一件作品动辄几百万元、上千万元,资金雄厚的藏家即便有心要买,也会找一些专业人士帮忙“掌眼”,靠复制再上色之类的手法,是糊弄不了的。

  总之,仿真复制造假或木版水印造假,都是商业化运作,属于社会层面的低级造假,而那些书画大家们的学生,用相同材料、相同笔墨、相同印章造的假,才是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有时连专家都如坠云山雾海。近现代名家的学生仿作,并不罕见,有的甚至已经通过多次拍卖、反复出版洗白了,变成大家公认的真品。有句行话叫“吃行家”,就是专门打专家的眼,那绝非简单的商业利益可以比拟的。

  要辨认是否为仿真复制的国画作品,主要看画作的空白处,如果是原作,无论用多少倍的放大镜看,空白处仍然跟肉眼看到的宣纸并无二致;如果是印刷品,用五十倍以上的放大镜看,白色颗粒就会变成五彩的光晕、光点,因为印刷必须是整体上色,白色并非正常留白,而是再上一层白颜料,以之还原宣纸的纹路及各种霉斑、霉点。当然,加墨补色的部位,确实不容易辨别。但因为添补只是部分的,认真点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而且仿真印刷至今仍存在一些技术上的难点无法攻克。我走访过雅昌印刷厂,他们告诉我,像齐白石画寿桃所用的西洋红,目前的化学颜料中,就没有很接近的,印出来必然会偏色(西洋红是一种生物颜料,从巴西的萤火虫虫体中提炼而来,当年就是靠进口的,因此,价比黄金还贵,齐白石作画,如果用到西洋红,那这件作品的价格就要比其他同尺寸作品翻番)。

  另外更致命的一点是,正常的画作,由于宣纸材料的特性,反面是能够透过去的,虽然墨色淡一点,仍然是一幅画的模样,而平面印刷无法做到力透纸背。在这点上,木版水印更胜一筹,复制出来的作品背面也是透墨透色的。而且,木版水印采用的是中国画颜料,材料上也比现代印刷更接近于原作。但手工的木版制作也有缺陷,很难达到高科技印刷那么惟妙惟肖。如果在此基础上加补墨、色,伪装性自然又魔高一丈。不过,木版水印毕竟是人工刀刻出来的,很多线条跟用毛笔写画的效果还是不同,会粗糙、僵硬一些,特别是飞白、枯笔处,无法补墨,刻出来和写出来的感觉又很不一样,最容易让人识破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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